旧时烟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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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雨(平旌篇)

(本篇为平旌活下来的故事走向……感觉有点对不起元时……也对不起平旌,大部分戏份还是大哥……更对不起林姑娘,因为林姑娘毕竟牵扯不进朝堂……真的没想到写了这么长……)

        当晚,一封密折就从禁卫府送到卫山。圣旨第二天一早就分别送到了禁卫府和长林府,命荀飞盏全力抓捕濮阳缨,禁军调度暂由唐,吴两个副统领主理;许长林府调度羽林军共同抓捕濮阳缨。

        荀白水虽然被荀皇后催了数次,但萧歆回来必然先问疫情,还有数日耽搁的政务。荀白水本想旁敲侧击地问几次,却总没找到合适的时机。荀白水觉得萧歆似乎不想提这件事,毕竟于萧歆而言,这两个孩子都是自己看大的……

        羽林营,巡防营,禁卫军牢牢实实地扎紧口袋后萧平章才带人前往玄灵洞。玄灵洞隧道幽深,机关众多,东青不由得捏了一把汗。至中庭时,只见中间站着濮阳缨和数个夜凌子。果然如此,玄螭蛇果然只有一个。

        濮阳缨冷笑,“世子来取吧,不过,踏出这一步可就回不了头了!”说完便隐于密道。渭无忌守在玄螭蛇旁边,高声让其他人后退。萧平章示意众人后退,自己独自上前。

        萧平章回府后就被蒙浅雪拉去看大夫,看起来他也受了些皮外伤,杜仲细细诊过后方道,“机关上没有剧毒,玄螭蛇的咬伤虽毒性不大,但仍需好好休养。”前厅正说着话,就有通报,拓跋宇来访。

        拓跋宇带来的消息便是北燕开放关口,三月弯刀之势将成。前有太子平旌中毒,后有父王围困,萧平章不由得焦灼,现在唯一庆幸的是荀飞盏传来消息,活捉了濮阳缨。萧平章本想濮阳缨被捕,瘟疫之事也算有了着落,却不曾想这惹出更大的风波。

        且不论这枚蛇胆救谁,大渝的三月弯刀之势将成,自己必然要带兵出征。萧平章也只能嘱咐黎老堂主和林奚多照顾平旌,自己则动笔写了折子。

        也许是心绪繁杂,也许是局势所困,萧平章这份折子写得很慢,几经修改仍未成稿。直至宫人传旨,萧歆召见,萧平章才匆匆更衣,粗略改好折子进了宫。

        且说荀飞盏这边,萧歆下旨荀飞盏全力抓捕濮阳缨,荀飞盏自然极为重视。濮阳缨虽自负,却还是被围住。荀飞盏担心再出事,便亲自压着濮阳缨去了刑部大牢。说起刑部大牢,前段时间墨淄侯大闹金陵之后荀飞盏可没少来过。既是大牢,自然是高窗幽冷。荀飞盏又望了濮阳缨一眼,濮阳缨竟有种得意笑容,荀飞盏都不禁生了份冷意。一个刑部小吏上前跪地笔挺,双手微抖,“荀…荀大统领,这,这是从濮阳缨身上搜出来的!”

        荀飞盏接过锦帛,不由得生出怒火,荀皇后竟敢如此,如此荒唐!荀飞盏将锦帛踹入怀中,疾马奔向宫中,至宫城时才慢慢冷静下来。踏入武英殿时荀飞盏觉得一份寒意从骨髓中生出,蔓延至五脏六腑。

         “濮阳缨抓到了?”萧歆声音响起来时荀飞盏才同如梦初醒一般,赶紧行礼,“陛下,濮阳缨已经抓捕到案,在案犯身上搜到锦帛……”萧歆放下手上的折子,“怎么不起来?”飞盏仍跪着,萧歆便让高福将锦帛呈上。

        锦帛上的字确实是荀皇后的字,锦帛上的印也是后印。萧歆气得眼前发黑,“飞盏,你先起来。”荀飞盏这才起身。萧歆便名高福传召荀皇后,荀白水。不过一盏茶的功夫,萧歆又让人传召宁老王爷,刑部尚书和萧平章。

        萧歆下令传召宁老王爷时荀飞盏就已猜到萧歆可能的处置,亦生了几分焦灼。荀皇后和荀白水先后到了武英殿。荀皇后在大殿前期期艾艾地望向荀白水,荀白水心中也猜到几分,长叹一声便进了大殿。萧歆让众宫人退下,见荀皇后与荀白水行礼让没让他们起来,手中紧紧攥着锦帛,绕过御案,站到荀白水面前冷冷问道,“荀卿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吧?”

        荀白水眼前发黑,他是真没想到自己这个好妹妹会给濮阳缨这么大一个把柄!荀白水大礼拜倒,“老臣糊涂!但皇后娘娘是受濮阳缨蒙骗才犯此大错!求陛下开恩!”“蒙骗!好一个蒙骗!”萧歆气地猛咳不止,“荀白淋,你身为皇后竟如此轻贱百姓性命!荀白水,你!”萧歆一口气提不上来,靠着御案又是一顿咳喘不止。

        此时宁王和刑部尚书李尚书才到。萧平章还未到。以往萧平章最是谨慎之人,为何迟迟未到?荀飞盏不由得更加焦灼,莫非是出了什么事?又过了一刻钟,萧平章才到。此时荀飞盏就同从悬崖上掉下去的人快要调到谷底,虽然知道是如何苦痛的结果,却又生出一份心安。

        “臣萧平章拜见陛下!”说着,萧平章便行礼。荀飞盏看得出来平章应该受了伤,但他却在极力掩饰。“快起来,”大动肝火后萧歆声音虚弱了很多。萧平章起身道,“臣有要事启奏!”“先等等,平章,”萧歆话音刚落,此刻却见萧平章比起以往更加急切,“大渝帅兵南下,将成三月弯刀之势!”萧歆稳住自己,方让高福呈上文折。

        也不知过了多久,萧歆放下文折,将锦帛递于众人查看。萧歆声音虽弱,但却字字同千钧一般,“李尚书,拟召,废后,赐死。”荀皇后木木跪在地上泪流不止。刑部尚书和宁老王爷不知内里隐秘,震惊之余却也没有理由反驳。荀白水虽气自己这个妹妹不知轻重,但毕竟是这么多年的兄妹……就算她闯下滔天大祸自己也得拉她一把!荀白水拜行大礼,“求陛下开恩!”宁老王爷斟酌半刻道,“太子年幼,陛下您是不是再考虑一下?”荀白水下意识地望向萧平章,宁老王爷也望向萧平章——萧庭生不在,长林王府也该有自己的态度。萧平章却选择沉默,他当然知道自己此时应该说什么,只是荀后的结局将直接关系到那一枚蛇胆救得是谁……就算萧平章浸淫朝局多年,也没办法说出这样的违心之论……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 看完刑部尚书的拟召,萧歆很快盖了天子印。这件事不公之于众已经算这么多年最后的夫妻情分了。荀皇后拜行大礼,哭道,“陛下!求陛下再让臣妾见见太子吧!”萧歆摆手,便有宫人进来送荀皇后过去。

        萧歆让高福把萧平章的文折递过荀白水,“大战在即,若再出问题,荀卿也告老还乡吧!”荀白水接了文折,一出武英殿荀白水就忍不住老泪纵横。就算这个妹妹如何娇蛮任性,可这毕竟是荀白水看大的妹妹啊……荀飞盏心中还是不忍,便行了礼,送荀白水一程。荀飞盏看荀白水步履维艰,心中亦是心酸。他自呈上荀皇后懿旨的一刻便知是这样的结果……

        宁老王爷,刑部尚书也离开了武英殿,大殿中只剩下萧歆和萧平章。众人走后,萧歆如同抽走力气一般靠在皇位上,高福赶紧去传御医。萧歆歇了半刻方问,“平旌还好吗?”萧平章不由得生出几分愧意,“平旌……虽有济风堂的黎老堂主和林姑娘诊治,但还是日渐昏沉……”萧歆强撑着起来,“走吧,朕想看看平旌。”“陛下!”萧平章上前道,“今日诸事繁忙,陛下不如先让御医诊治……”“无妨!”萧歆又加了件厚衣服,便在寒月初升时分出了宫。

        萧歆一进平旌的屋子,便看见守候在平旌身边的林奚。萧平旌面色惨白地躺在那里,毫无往日的生气。林奚擦了泪,见萧平章眼神示意,便行大礼,“民女林奚拜见陛下。”“林姑娘,请起,平旌怎么样了?”萧歆眼中又添了几分疲惫和哀伤,林奚强忍着泪道,“平旌面前情况还算稳定,可也不能再拖了……”萧歆轻叹,“林姑娘,一定要治好平旌!”说完萧歆便要走,又转身道,“以后平旌也要林姑娘多照顾!”听了此话,林奚也未多想,只是欣喜异常,不由得泪流满面——平旌终于有救了!

        萧歆回宫没多久,荀府就遣人邀萧平章过去商议粮草供应。敲了三更的更声,才商议初定。萧平章一回来便见蒙浅雪在等自己,“前段时间疫病横行时你就没好好休息过,今天别忙了,赶紧睡觉!”说着便要拉着萧平章进里屋。萧平章挤出一丝笑意,“小雪,事情有些复杂……我还歇不了……”“除了出征,还有什么事?”蒙浅雪停下脚步问道。萧平章垂眸,蒙浅雪便也不问了……很多事她是拗不过萧平章的。蒙浅雪让小厨房煮了夜宵,陪他熬着。

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 五更刚敲了一遍,便听见丧钟——太子殁了。蒙浅雪要起身,萧平章拉住她,“我先进宫看看,你看着平旌。平旌中毒太深,身弱,有些事先别告诉他。”

        萧歆一夜未眠,作为父亲,明明知道自己的孩子是无辜的,却没有办法……太医说没有解药,太子撑不过今夜,萧歆便陪元时熬过最后一夜,虽然他什么都感觉不到。快五更时,太子咽了气,荀皇后已是心如死灰,饮了鸩酒。熬了许久的萧歆也是撑不住,咳出血来,锦帕上湿成一片,萧歆也分不清是血还是泪……宫人们吓得不敢言语,赶紧遣人去长林府,宁王府,荀府等叫人。

        这件事对外的说法是太子病亡,荀皇后一时想不开自杀。知道全部内情的也只有萧平章,荀飞盏,荀白水,高福和唐御医。宁老王爷虽觉得有疑,但也没有多问;而刑部尚书则打定主意做个闷葫芦。

        萧平章到时,萧歆斜躺在御榻上,面色灰败憔悴,还有御医在旁侍疾。萧平章不由得又生出几分愧意……见萧平章进来,萧歆撑起身体,命萧平章协同礼部制定丧葬议程,说完又是一阵猛咳,仿佛喘不过气来。“陛下!”萧平章忍不住上前两步,交杂的愧意和悲伤让他心底隐痛,却又无可奈何。“朕没事,”萧歆咳嗽声方歇,又深吸一口气,“平章,你又要出征,又要去礼部那边……还要照顾平旌……赶快去吧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 七日后,萧元时和荀后落葬。第二日萧平章便出征了——整个宫城一下子变得空荡荡。萧歆忽然想起莱阳王案后的父皇和母后,想起曾经的母后如何夜夜泪流不止,想起自己的父皇如何瞬间苍老数年……这就像一个魔咒一般,如今自己也真的成了孤家寡人……不久,萧歆便也病倒了……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 萧平旌自中毒后便昏昏沉沉,就算有林奚施针延缓毒发,萧平旌仍然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。就算有玄螭蛇胆解毒,萧平旌也是过了十余日才被允许下床。萧平章对于其中内情也未对其他人言明,林奚也一直顾忌着萧平旌的病情,也一直没有多说。

        萧平旌实在按捺不住,便掺着蒙浅雪问萧元时的情况。蒙浅雪实在没办法,便只好告诉萧平旌,“太子殿下病重……没能救过来……皇后娘娘想不开,所以也……”萧平旌总觉得哪里蹊跷,但也思维混乱,理不出头绪,便又问道,“大哥呢?”“你大哥出征去了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 太子皇后相继去世,三月弯刀……这一桩桩事轰炸到平旌大脑发麻,直到宫城边上萧平旌才发现自己已然落泪。萧平旌进来时萧歆才刚刚服了药,除了御医和几名内侍,身旁也无他人。萧歆见萧平旌过来,灰败的面容上才露出一丝笑意,“免礼,平旌,身体可大好了?”萧平旌未曾想到萧歆会这么快病成这样,挤出一丝笑,“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……陛下也当保重身体……”“老了……”萧歆笑容惨淡,萧平旌鼓足勇气才问,“太子殿下……”萧歆听到萧平旌提到元时,禁不住神思恍惚……几个月前元时还总念叨着平旌哥哥什么时候回来……“你要想去看太子,就去吧,”萧歆说完正巧户部过来通报消息,萧平旌只好退了出去。

        萧平旌忽然觉得似乎萧歆根本不想提这件事,可提到元时时那种怅惘又让人禁不住难过。带萧平旌过去的荀飞盏也不想提这件事。自荀皇后之事后荀白水也苍老很多……这段时间因为各种原因荀飞盏也没有去荀府看看荀白水。

         萧平旌心中种种猜测先是化为不安,但在看到白玉石的墓碑时皆成了悲伤——没多久之前,元时还缠着自己带他玩,讲琅琊阁的趣事……怎么这么快……就只剩下一方坟茔?太子陵自然修得气派,但唯独没有生气,仿佛那个活泼的太子已经成为久远的往事。萧平旌祭拜完太子陵后忽然问起,“飞盏大哥,皇后娘娘呢?”荀飞盏表情一僵,“问这个做什么?赶紧回去!”

        萧平旌已有了隐隐猜测,但总担心前线战事,遂收拾东西赶往宁州。此战长林南北两线合围,大渝折损三万人马。萧平旌赶到时,战事已终,萧庭生还算安好,萧平章不知怎么的也生了病,缠绵许久还不见好,并且病情也渐渐加重,整日卧床。还好杜仲说只是过度劳累引发的旧疾,如能安心休养,总还是能好的。如此,萧平旌有些话也不好问出口,倒是帮着父兄处理了不少军务。萧平章看着萧平旌整日忙忙碌碌,既欣慰又心疼,有些事还不到告诉他的时机。

        回京以后,萧歆身体愈发支撑不住,眼看世事将变。没多久,萧歆便召萧平章进宫,命他给二皇子元嘉授课。萧平旌当然不信外面的传言,但既然大夫说大哥要好好休养,为何他又一下子扎入这朝堂乱局?

         萧平旌还是忍不住问起萧平章,“大哥,太子和皇后娘娘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“太子殿下没能撑住,皇后娘娘太过伤心,所以才走的。”萧平章语气同往日一样,看不出什么破绽,萧平旌还是觉得不对,“可皇后的……”“怎么?你连大哥都不信了?”萧平旌听到自家大哥如此说,自然也不敢多问。萧平章又问道,“平旌,目前朝局走势难言,你去北境或者琅琊阁都好……”“我不能留在京城吗?”萧平旌显然察觉了萧平章语气里的情绪,萧平章的语气又恢复了往日的样子,“只是你年岁不小了,也该考虑有些事了,朝堂上你又帮不上什么忙。”“我去北境。”萧平旌隐隐约约的感觉也让他最终选择了去北境军中。

        看着平旌远行的身影,萧平章不由得愣怔。这件事上萧平章知道自己确实有私心,但这份私心造成的绝不该由平旌担着……“回去吧,平章。”萧平章见是自己父亲来催,便也回去了。这件事瞒地过平旌,但瞒不过萧庭生。萧庭生听完此事,只是轻叹一声,“平章,事已至此,多思无益。”

        萧平旌在外历练了一年,流言愈盛,局势愈发复杂。二皇子元嘉继位后,郑妃自然成了太后。二皇子元嘉继位时也不过七岁,萧平章名为帝师,实则举步维艰;荀白水照管朝政,倒也算平顺。变数便在萧歆驾崩之后,也不知流言从何而起,郑太后自然起疑,便排查前太子和荀后之死。唐太医自知人微言轻,又谁都得罪不起,干脆辞职归乡。当日知道全部内里的也不过那么几人,郑太后东拼西凑也知道了些内情,于是便有人传言,当日先太子与长林二公子同有生死之危,长林世子与先帝密谈之后种种结果皆由此而起。

         郑太后免不了忌惮,又苦于无人支持,便想起自己的父亲,户部仓事主事。这位郑主事品阶也不过从六品,在户部也有十余年的时间都未得晋升,很大程度上确实因为能力不足。郑太后提起提拔自己的父亲,长林王府没有权责,荀白水又不愿意得罪郑太后,于是这位昏招频出的郑大人没少惹出事端。而萧平章这个帝师的身份敏感却没有太大实权,且有前段种种事情,连萧平旌这常年在外之人都觉得自家大哥与很多人渐渐疏离了。

        且萧平旌此次回京,亦是为了商讨抵御大渝的军策。萧平旌回府便觉得父兄变了很多,心里免不了苍凉之意。萧平章见萧平旌磨砺地锋芒收了许多,仍是不免心疼,“平旌好不容易回来一趟,好好休息才是……”萧平章的仿佛萧平旌还是曾经那要人照顾的孩子,萧平旌接过兄长的茶,“待大战结束之后,大哥可否告诉我当年之事?”萧平章有些恍然,自己的弟弟是真的长大了。

         十月,萧平旌借天相帅长林军大破渝军。丧期逾制兴兵,自然有有心人在这上面做文章。因故表面疏离的荀飞盏还是坐不住,急匆匆地奔向长林王府。萧平章和萧平旌倒是一片平静。萧平章目光仿佛穿过高山大河,望向边塞,“飞盏,现在我没有合适的身份去说什么,更何况令叔父也未必会真的会做得太绝……只是要委屈平旌了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 朝堂之上物议汹汹,但荀白水毕竟有所顾忌,一是顾忌萧平章若是狠下决心公布当年先帝处置荀后诏书,二府必然两败俱伤;二是长林府要真的完全倒了,说不定郑太后的矛头会指向荀府……

        最终的结果只是褫夺萧平旌的军职,朝堂上虽闹哄哄也没有成气候。只是长林府在京中越发艰难。

        萧平旌来时萧平章正在煮茶,透过氤氲的雾气萧平章亦有了几丝怅惘。当时当日萧平章确有私心,萧平章曾以为那份私心无论引起如何后果,自己必会全然担着,可这两年来却又有些力不从心……

        听萧平章平静地叙述当年之事,萧平旌不免生出几分憾恨。当年之事,纵然荀皇后犯如何之错,终究元时是无辜的……无辜牵连,此一恨也;当年之事又使兄长不得不困顿朝堂,此二恨也;当年之事又引起朝堂乱局,此三恨也……种种憾恨扎地萧平旌坐立难安,心中愈发难受,也压得萧平旌难以呼吸……

        萧平章见萧平旌如此难过,心中更生了几分疼痛,他知道平旌若知晓此事,必然心中难受……可若不说,萧平旌必然不断追问……

        萧平旌终究是坐不住,便又去了太子陵。想到当年之事,萧平旌更添了几分伤感……若元时还在,会不会君臣和睦?

         萧平章原以为萧平旌这一出门又要躲很久,却没想到晚上就乖乖回了府。萧平旌问道,“大哥,朝局艰难,你还要一直留着吗?”“到了合适的时机,我自然会退步,”萧平章笑意很浅,大抵只是为了安慰自家弟弟。无论是先帝之恩,家国责任还是其他都没有给萧平章留下很好的后路……

        折腾了数年,最终长林府,荀府和太后终究找到合理的相处方式,新帝元嘉也渐渐掌政。又三年,长林王府彻底隐退,至于期间详情,也未传出。但传言长林王府隐退后阖家安康如意。

    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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