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原著向】尽头（二）
小关有点放飞自我……我的锅……大关还没出场……也是我的锅……刑侦过程中的bug……亲们假装看不见吧……下一章争取弥补……
二 旧疾
周巡在长丰支队的院里一支接一支的吸烟，十二月的夜晚冷得蚀骨，大门口的孤灯远远照着，似乎只有手里的烟还有一点点温度。周巡以为自己了解关宏峰，但那只是以为。关宏峰是谁啊？毕业不到三年就三级跳成了地区队队长，是一个看起来就是警察的人；当年的周巡除了一身蛮力根本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个世界，他们接触的都是什么人？小偷，妓女，抢劫犯，贪官，传销，诈骗，杀人犯，疯子，黑社会……同事和上级是唯一能依靠的，自己就是一堵墙，一边是万家灯火，另一边是看不到头的黑暗。以前还觉得没关系，有老关在，可他不知道关宏峰到底还有哪些瞒着自己，也不知道未来会怎样。
若是有什么端倪，周巡不是毫无所知。两年前伍玲玲牺牲的军火案，便是不明不白的。伍玲玲牺牲了，关宏峰受了伤，挨了处分，线人莫名其妙地死亡；而收获除了已经死亡的霞姐几乎等于没有。此事的结果就是市局越过关宏峰让周巡和刘长永清查长丰支队内部，而关宏峰去查线人的案子。听说线人是关宏峰的同学，但关宏峰却没查出所以然来……关宏峰就此跌落神坛。可回头看来，哪里都是疑点，关宏峰到底站在那边？就算周巡不相信关宏峰会是黑警也不得不思考这些，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？如果，如果……没有如果。谁都会犯错，但关宏峰不会——关宏峰确是已经越过了界！2月13日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？如果关宏峰真的是那只鬼呢？自己能怎么样？周巡灭了烟，如果关宏峰真的是站在另一边的，周巡会亲手送他进去。但在此之前，周巡能做的只有证明内鬼不是他。
周舒桐回到宿舍已经过了十二点，大概是太累了，就那么躺在窄窄的床，褥子也是冷冰冰的，但她不想动，任由情绪淹没自己，她不认识关老师了。为什么关老师会吃了他的鱼？为什么关老师会陷害自己的亲弟弟？叶方舟是他动的手吗？不会，关老师不会杀人，关老师说我们和王志革他们不一样，不能以违法为手段……可为什么？辗转反侧许久，周舒桐还是睡不着，便熬夜看现场勘察记录。
天一亮，周舒桐就赶去市局，趁着还没多少人上班的时候和“关宏峰”见了面。周舒桐低声问，“你不是白天的关老师吧？”“关宏峰”一笑，问道，“白天黑夜都只有关宏峰一个。”“那关老师有没有杀过人？”周舒桐紧紧盯着“关宏峰”，仿佛想从他那里找到希望。“关宏峰”又笑，带了几分痞气，“持枪拒捕的算吗？”看周舒桐没有下文，“关宏峰”继续道，“你相信我，关宏峰，会杀无辜的人吗？”周舒桐低头，下意识的揉手，“有没有证据才能决定……”“那就找证据证明，”大概是看着小姑娘定着黑眼圈迷迷瞪瞪地就入了局，“关宏峰”又补充道，“行了，现在先去睡一觉，别案子没查出来先自己倒喽。”
周舒桐刚出审讯室，便撞上了冯英。“现在开会，准备一下。”说完冯英就离开了。技术队先发言，然后扔下重磅炸弹：杀死叶方舟的子弹正是出自于他自己的枪，而枪上只有两个人的指纹：叶方舟本人和关宏峰。这样的结果无疑是关宏峰的境况雪上加霜。如果没有其他证据，就能判定关宏峰是杀死叶方舟的人。更麻烦的是目前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叶方舟的罪名——那么如果真的是关宏峰动的手，那么这个行为就会被定性为故意杀人。剩下的便是长丰支队对化工厂仓库现场勘查结果——周巡明明是支队长，却与最重要的信息隔绝开。大概是很多人已经认定了是关宏峰动的手，现场勘查有没有非常重要的线索，因此多数人听的都不认真。
周舒桐按捺不住，起身道，大概是紧张了，声音都有些抖，“我认为关宏峰没有作案条件。”此话一出，会议室内瞬间议论纷纷。周舒桐道，“当时关宏峰与叶方舟搏斗后昏倒了，不可能作案！”冯英补充道，“根据你的证词，当时他昏倒的位置是厂房门口，可救护车赶过去时他在路边靠着。就算关宏峰真的无辜，那么现场的另一个人是谁？这个人必然是关宏峰的“同党”，而且很有可能知道真相！”周舒桐一时语塞，只能望向周巡，希望他有方法能帮关宏峰一把。周巡清清嗓门，“领导，那天晚上过去支援的还有海港支队的人，而且问问黄山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？”冯英边说边记，“那先把黄山送过来，小齐，去查查关宏峰什么病，以前在哪家医院就诊。”听没人发言了，冯英扶了眼镜，“先散会吧。”
众人稀稀拉拉的离开，周舒桐正想问周巡时却被冯英叫住，“小周，你先留下来。”周舒桐只好坐回原位。见众人走光了冯英才问，“小周，你觉得关宏峰是什么样的人？”“关老师人很和善，十分缜密，理智。”周舒桐把目光多开，她也不敢说太多，很多事情她也看不清。冯英目光一直盯着周舒桐，盯的周舒桐有些不舒服，“小周，有些人真实的样子和看起来的样子根本不一样。关宏峰也不是你能对付的人，以后跟他接触多留点心眼。”“冯组长！”周舒桐还想说点什么，却被冯英打断，“和小齐赶紧去查查他的社会关系和就诊记录，病历。”
周舒桐刚想进去问，却发现周巡已经进了审讯室，还不让别人跟着。周舒桐听不见周巡说了什么，只见“关宏峰”挑眉道，“若不是为了把你捞出来，我能坐在这吗？”“行了，”周巡看起来也分外烦躁，刚说什么就被“关宏峰”打断，“周巡！我要真的有外援也没蠢到把自己送到有些人的面前！”周巡气的摔了门，见市局一片围观的，吼道，“看什么看？没见过？”
周舒桐吓了一跳，便和小齐一起进了审讯室。“关宏峰”仔细观察着这个年轻警员：全名齐如柏，二十多岁，大概刚毕业不久，很瘦，也不像练过的——这样的要不是高材生就是走关系。小齐还没提问就被“关宏峰”抢白：“毕业几年了？”“三……”小齐反应过来才道，“这与关队无关吧！”“师父是谁啊？这么没礼貌。”“关宏峰”一脸笑意，明显是故意的，“还有，男孩子多去健身房练练，不然出外勤还让人分心。”才三两句话就让小齐脸色发青。周舒桐忍住笑解围，“师兄，关老师有时候有些严厉，你别忘心里去。”小齐收起不快，“姓名。”“这个你们不知道吗？”看起来今天“关宏峰”摆明态度不配合，周舒桐赶紧道，“这几项基本信息就过了吧。”“关队，主要亲属和朋友有哪些？”看“关宏峰”不答，小齐又补充道，“现在让亲朋好友聘请律师还来得及。”“父母多年前就走了，我弟弟早不知道去哪了，我能算得上的朋友不在长丰支队就在市局，”“关宏峰”这才有点认真，“还有问题吗？”“关队，之前得过什么病？在哪检查过？家中为什么没有病历？”小齐接着追问，到这时才找回点信心。“平时太忙了，没时间查，”说着，“关宏峰”停了半刻，“病历……大概是不小心扔了吧。”“那您为什么要向队里隐瞒病情？”周舒桐忍不住又问。他怎么知道为什么要瞒着长丰支队上下？“关宏峰”想了半刻，“因为我还不想下一线。”
周巡气得想摔手机，专案组什么意思？一个叶方舟的死就能把关宏峰定性为坏人了？还要把他之前经手的案子重新审查？什么意思？还有，关宏峰又换号码了。周巡不知道关宏宇能在专案组面前装多久，不知道专案组手里有什么牌，更不知道关宏峰在干什么。周巡时时会想专案组发现手里的关宏峰是冒牌的，然后申请通缉令；他更怕专案组会下令击毙关宏峰！现在这样的形势说不定什么时候关宏峰就被冤死了。周巡能接受关宏峰因公殉职，那至少可以证明他曾经努力过，拯救过那么多的人！周巡也怕真的查出什么，或者……冤死。至少关宏宇有一点是说对了，那天晚上如果没有关宏峰，那么坐在那里的就是他了。周巡痛恨这种无力感，却只能与之妥协……
评论(2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