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祯姝】一晌贪欢8
即将结局，总感觉原定结局有些平淡，不知道大家的想法是怎么样的。后面可能会有几个其他视角的番外吧。
背景设定：因为徽柔和曹评之事，赵祯命皇城司围了曹府。万念俱灰下，丹姝意外落水，从昏迷中醒来后却只剩下十多年前的记忆……
十五
曹丹姝本来并不想见赵祯。当大梦初醒，她又怎能不疑？自十余年前的大婚而始，他们便从未像普通夫妻一般……向来疏离，大抵在赵祯的眼里，曹丹姝只是一个通情达理到不能再好的泥菩萨吧。其实也不对，若是庙里泥菩萨，也不必一次次面对奇耻大辱和猜忌吧？
可是那些温柔和情意究竟算什么？只有她忘记一切时他们才会同寻常人家的夫妻一般，曹丹姝头一次知道他们竟也可以琴瑟和鸣。曹丹姝却不敢念着那些情意，自己沉溺于那些欢愉时，自己血脉相连的亲人又是如何捱过风霜？
无论愿意于否，这一面总是要见的。曹丹姝屏退众人，心中倒庆幸秋和好歹替收拾过了，不至于太过狼狈。
赵祯见曹丹姝梳洗过，倒是安了几分心。听张太医说昨夜里曹丹姝病得又急又凶，看着她形容憔悴了几分，但至少还有几分精神。赵祯习惯性地坐在曹丹姝身旁，“可好些了？”可赵祯刚想把曹丹姝揽在怀中，便见她不着痕迹地躲开，柔声道，“谢官家挂念。”
看她故作不经意的躲开，过分沉稳的动作和眼神，赵祯也猜到了几分……他知道迟早会有这一天，可未曾想到竟来的这么快。
“丹姝，你……都想起来了？”赵祯小心翼翼地问着，曹丹姝苦笑，“若臣妾想不起来，官家还打算瞒臣妾一辈子？”赵祯躲开她的目光，思忖着着如何回答。曹丹姝看着这样子，便知道他已经默认了。
“丹姝，你兄长的事……”赵祯刚开口，曹丹姝起身，缓缓道，“曹家既食俸禄，自然没有推脱之理。”正说着，曹丹姝又感觉喉间一片腥甜。赵祯忽然觉得无话可说，她太聪明，那些哄小姑娘的话她也不会信。
“曹丹姝，你在怨朕？”赵祯也起身，只是他向前一步，曹丹姝便退一步，她的眼神冰冷，好像他们是从未有过交集的陌生人。退到窗边，曹丹姝也无路可退，赵祯一把抓住曹丹姝的双腕，“你是不是在怨我？”曹丹姝一时挣脱不开，嘴角硬撑起有些讽刺的笑意，“臣妾不敢，臣妾只恨自己太蠢，不懂得……”“曹丹姝！”赵祯打断了她的话，想要拭去她眼角的泪。曹丹姝趁机推开赵祯，此刻她才发现自己的防线在他面前竟如此脆弱。
“朕下旨把你兄长叫回来。”赵祯莫名生了几分火气，赵祯宁愿曹丹姝恨她，却不愿她自伤。曹丹姝轻笑出声，自昨日到今日，怕是疫灾极重，此时怎么可能让兄长回来？他当她那么好骗吗？“官家既然已经下旨，又岂能朝令夕改？”说着她亦是撑不住，猛得咳喘起来。赵祯亦是心惊，看着曹丹姝帕子里的血迹，赵祯死死圈住曹丹姝，不容她挣扎，“那你到底要什么？”
曹丹姝抬起头，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，想要什么？这十余年来让她一次次面对奇耻大辱时，算计猜忌自己时他可曾想过自己想要什么？曹丹姝也再不挣扎，笑着说，“官家，臣妾想要你安心啊。如今该恭喜官家得偿所愿了。”赵祯又气又心痛，可她依旧含泪笑着，好似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，“官家还可以废了臣妾，彻底怕断了这念想。”“曹丹姝！”赵祯咬着牙吼出她的名字，心中不由得绝望，他要失去她了。于是赵祯用尽力量抓住曹丹姝的臂膀，怕她消失一般，“朕不下旨，你也不许走！”可曹丹姝也不做挣扎，木偶一般任他摆布。就在赵祯要吻她时，曹丹姝只是轻笑一声，“妾现在还是笼中的金丝雀，自然由官家说了算。”
赵祯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一般放开曹丹姝，话也像堵在了喉中无法言语。末了，赵祯只叹一句，“既然你不想见我，那以后也不必再见。”赵祯迈步时才觉得腿上似乎有千斤之重，“秋和，告诉太医院，照顾好皇后。”看着赵祯离开的身影，曹丹姝再也撑不住一般咳出大片鲜血，秋和急着过来扶，曹丹姝只觉得眼前发黑……
为何时至今日自己还会心痛？为何早该明白的却一直做着幻想？曹丹姝本该怨他恨他，可却无法做到，走到今天这步，又岂是一人之过？此前种种，不过一晌贪欢……从此后，两相别离，或许这才是最好的结果。
赵祯浑浑噩噩地走出坤宁殿，心脏一阵阵抽痛，明明知道会是这样结局，逃避了那么久，却在到来时依旧心痛的难以忍受。有时候他当真觉得曹丹姝太过清醒，这种清醒又太过残忍。为何要亲手打破这种幻象？她终究还是不愿再见自己。
明明是自食苦果，赵祯却不愿放下。于是他一边下令让太医院全力医治曹丹姝，一面让人盯着曹丹姝。听镣子秀娘说曹丹姝好些了，赵祯就忍不住雀跃，一时又忧心，让张茂则去寻曹丹姝的旧友陪她。曹丹姝也写了几封信，大意都是废了她另立新后。赵祯也全作看不见，还下令不许她出坤宁殿，好像怕她会逃跑一般。于是曹丹姝连信也不写了，连话也不再说一句。连赵祯请去的“说客”苗心禾和徽柔也不愿同多说她的事。
如今能在福宁殿陪伴着赵祯的只剩下那时塑的面人。赵祯摩挲着小面人，他本来有很多话想对她说，可是看着那笑意盈盈的小面人却觉得多说无益。她也曾对自己那样笑过，可以后她再也不会对自己那样笑了。迟迟钟鼓初长夜，耿耿星河欲曙天……原来一夜一夜是那样的漫长，可她再也不会同自己守过冰冷的长夜了。坤宁殿和福宁殿正巧相对，可赵祯觉得那是最遥远的距离。
又到了中秋，赵祯听说她送走了秋和。赵祯只觉得心凉，她当真觉得这里是牢笼吗？所以才这么急着送走身边的人？赵祯气不过，下令让曹丹姝举办宫宴。曹丹姝依然再没有话与他通传。至中秋时赵祯才再次见到曹丹姝，她仍病着，清瘦许多，敷涂许多胭脂也不见生气。她当真像庙中的菩萨一样美，可再也没有了温度。她依旧没有什么话对他说。赵祯忍不住苦笑，“若朕命你同朕说话呢？”“官家想让臣妾说什么？”她依然挂着完美的笑容。赵祯眼角滑下一滴泪，世界上不会再有曹丹姝，留在这里的只有曹皇后这个壳子。曹丹姝已经死了，是赵祯亲手杀死了曹丹姝。
差不多结局了，但总感觉有点虎头蛇尾。若曹傅真的死了，丹姝怎么可能原谅自己？可这么写又觉得太残忍。想写那种恍然隔世的感觉，又笔力不够TAT。那就先告一段落，之后再补两片番外，后面有感觉了再回来修改。已经有没有同好像看HE版结局？如果大家想看就在写一篇HE版结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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